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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奉打更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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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三章 腰斩(2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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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七安?

朱金锣听过这个小人物,姜律中和杨砚就是因为他打架的。只是一个小铜锣,能伤他儿子?

“集结的时候,那小铜锣迟到了,朱银锣教训了他一顿,没想到怀恨在心,抄家时,朱银锣不过调戏了一个犯官女眷,他便拔刀砍人。”

这位银锣其实也是听回禀的铜锣说的,事情确实是这样,只是经过他的润色,模糊了主次,偷换了概念。

把冲突的起因甩给了那个叫许七安的铜锣。毕竟他也不好在人家父亲面前说:你儿子凌辱犯官女眷,被人砍了。

看着朱金锣铁青的脸,银锣继续道:“那许七安已经在压回来的路上,估摸着快到衙门了。”

确认司天监的白衣有充足的时间赶来,朱阳深深看了眼昏迷的小儿子,化作一股强风消失在堂内。

朱金锣刚冲出衙门,朝长街方向望去,便看见六骑缓缓而来,其中一骑坐在许七安,双手被绳索捆住。

周边五骑围绕,押送他返回衙门,其余打更人依旧在抄家,清点资产。

朱金锣盯着马背上的小铜锣,没有愤怒没有杀意,手指气机牵引。“锵”朱广孝的佩刀自动抽出,在气机操纵下一刀斩向许七安。

所有人都猝不及防,包括被捆住双手的许大郎。

“叮!”

另一位铜锣的佩刀随之出鞘,横向格挡住斩杀许七安的刀锋。

两柄制式佩刀齐齐落地,发出“哐当”两声响动。

许七安早有觉悟,背后依旧沁出冷汗。

仿佛碾死蝼蚁般,不见情绪的朱阳,脸色终于阴沉下来,扭头盯着身后的面瘫男人,压抑着怒火道:

“格杀上司未遂,按律当斩,你保不了他。”

“斩也是我来斩,”面瘫的杨砚迎着对方盛怒的眼神,淡淡道: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动我的人?”

“行,此事由魏公定夺。”

两人当即去了浩气楼,找魏渊主持公道。

得到通传后,面无表情的杨砚和怒火难平的朱阳登楼,在七层见到了魏渊。

魏渊站在瞭望厅,背朝着茶室。

南宫倩柔站在瞭望厅与茶室的连接处,倚着墙,一脸冷笑中夹杂玩味的表情。

“魏公!”朱阳抱拳,沉声道:“我儿朱成铸被铜锣许七安斩成重伤,生死一线,现在还没脱离危险。

“望魏公替卑职做主,严惩铜锣许七安。”

他抬头看了眼魏渊的背影,见他没有转身,继续道:“魏公,此事....”

朱阳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。

魏渊这才转身,踱步回茶室,在桌案边坐了下来。

杨砚道:“义父,我这里有不同的说辞。朱成铸趁着抄家,欲凌辱犯官女眷,被铜锣许七安阻止,朱成铸非但没有悬崖勒马,反而将犯官女眷拖入院子,欲当众凌辱,许七安劝阻未果,怒而出手。”

难为杨金锣了,一口气把一整天的话都说完了。

“放屁!”朱阳大怒:“分明是铜锣许七安携私报复。”

魏渊旁若无人的摆开茶杯,煮茶,等两位金锣吵完,主要是朱阳在喝问怒骂,杨砚懒得搭理。

“既然有分歧,那就对峙吧。”魏渊道。

很快,宋廷风朱广孝以及其他几个率先返回的铜锣被喊了上来,包括许七安。

他被众人拱卫在中心,手里捆着绳索。

“说清楚!”魏渊扫了眼众人,温和道。

众铜锣齐齐低下头,竟不敢与他对视,即使这个大宦官一直以温良恭俭的形象示人。

朱阳眸光锐利的盯一眼给自己汇报消息的银锣:“你将事情,一五一十的再禀告给魏公。”

那银锣便重新汇报了一遍,内容与告之朱阳的如出一辙。

几个铜锣皱了皱眉。

朱广孝推了宋廷风一下,他沉默寡言,不善言辞,只好让外向的同僚出面。

魏公面前,我说话也发抖啊....宋廷风深吸一口气:“魏公,卑职有事禀告。”

得到魏渊颔首后,宋廷风低声道:“集结时,我们并没有迟到,但朱银锣刻意刁难,动手殴打我与许七安。

“抄家时,他强行把我们三人留在前厅不准进内院,官大一级压死人,我等只有照做。

“直到后院传来女眷们的哭喊声,许七安再也忍不住,冲了过来。他喝退了其余铜锣,却对朱银锣无可奈何。

“朱银锣知法犯法,非但不收敛,反而将女眷拖到院中,打算当中凌辱,以此来逼迫许七安出手。”

朱阳眯了眯眼:“构陷上司,同样是死罪。”

宋廷风咬了咬牙,大声道:“魏公明鉴,此事在场铜锣有目共睹。”

同样一件事,差不多的说法,但其实是两个概念。

那位银锣的禀告中,凸显出许七安抓住朱银锣的错漏,痛下杀手,以报私仇。

而宋廷风的内核是,银锣恶意挑衅,处处刁难,许七安忍让许久,终于看不惯银锣的罪行,怒而出手,伸张正义。

魏渊看向其余几位铜锣。

几位铜锣低着头,不敢说话。

神仙打架,他们两边都得罪不起。

魏渊温和道:“实话实话,保你们无事。”

一颗定心丸下来,铜锣们相视一眼,低声道:“许七安三人,的确没有迟到....”

另一位忍了忍,没忍住,道:“宋廷风所言如实,朱银锣确实将女眷拖到院中,欲当着我等的面凌辱,言语中对许七安多有挑衅。”

这便是多队结构的好处,若铜锣们都是朱金锣手下,说辞会变得千篇一律,将矛头指向许七安。

朱阳冷哼一声:“即使如此,也该由衙门来处理。”

他巧妙的转移了矛盾,这件事不管真正原因是什么,许七安差点斩杀上级,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。

儿子固然犯了错,但什么时候轮到小小铜锣来处罚?况且,凌辱犯官女眷这种错误并不严重,轻则罚俸,中则禁闭降职,最严重的也只是革职。

事情闹的这么大,衙门里多少打更人在观望?他不信魏渊会偏私一个铜锣,即使他曾被两位金锣看重。

魏渊道:“朱成铸知法犯法。无视刑律,即日起革职,永不录用。”

朱阳脸色一变。

魏渊继续道:“铜锣许七安攻击银锣,致重伤,罪大恶极,押入监牢,七日后于菜市口腰斩。”

朱阳闭上眼睛,不再说话。

“退下吧,别打扰我看书。”魏渊摆摆手。

众人躬身,正欲退去,忽听许七安低声道:“魏公....”

他在众人的注视中,往前走了两步,问道:“愿以深心奉刹尘,不为自身求利益。可是真心话?”

问这句话的时候,许七安死死盯着魏渊的眼睛。

魏渊笑道:“自然是真心话。”

许七安点点头,他环顾众人,在宋廷风和朱广孝脸上停顿,像是在给关心自己的同僚一个交代:“尔食尔禄,民脂民膏。下民易虐,上天难欺。”

他挺直了腰杆:“这同样是我真心话。”

ps:PY一本书《平平无奇大师兄》,这个主角让我很有代入感。作者是黑夜弥天。告诉大家一个秘密,他写这本书,就是因为看过我本人之后,被我魅力深深折服,于是写了这个主角。

完全是我原形,不接受反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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